湘江周刊·悦读丨 文化“剩山” 山高水长

徐迅雷

(资料图)

一世黄公望，六世望黄公。

2017年9月15日，杭州西湖文化广场，浙江省博物馆(武林馆区)三楼，“湖上有奇峰——蓝瑛作品及其师承影响特展”开展。展览集中展示了“武林派”画家蓝瑛早中晚三个时期的精品力作，同时展出了浙江省博物馆镇馆之宝——黄公望《富春山居图·剩山图卷》。在展馆里，《剩山图卷》居首展出，因为蓝瑛师承黄公望;同时还展出了从吉林省博物院借展的董其昌《昼锦堂图并书记卷》，这也是难得一见的董其昌青绿山水画代表作。

从15日至17日，连续三天我三次前往观展，尤其在《富春山居图·剩山图卷》前流连忘返。这里也一直人头攒动，因为太多的人流连忘返了。《剩山图卷》是文化“剩山”，胜过金山银山。蓝瑛的作品同样是文化“剩山”，幸好留存的还有不少，除了浙江省博物馆馆藏的之外，另有许多是向故宫博物院、上海博物馆等国内多家文博单位借展的，观展的机会特别难得。

蓝瑛是杭州本地人，明万历十三年(1585)出生于斯。65岁之后，他的山水画臻于化境，到达艺术巅峰。此时他定居于杭州城东寓所，其所居曰“城曲茅堂”。

这次特展分“渊源有自”“澄怀味象”“赏石雅观”“嘉木幽禽”“山高水长”五个单元，可谓意味深长。

因受书画大家、导师董其昌的影响，蓝瑛成为“望黄公”者之一，继承了宋元以来文人画的笔墨传统，他摹写过黄公望的诸多画作，包括《富春山居图》。以此为契机，《剩山图卷》也一并展出，但会提前至10月8日撤下。

众所周知，《富春山居图》是“中国十大传世名画”之一，它是黄公望为郑樗(无用师)所绘的，清初遭火焚后断为两截，历尽千难万险流传至今。《剩山图卷》为《富春山居图》卷烬余本之前段，长51.4厘米;后段为《无用师卷》，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，长636.9厘米。自1957年《剩山图卷》入藏浙江省博物馆以来，展出次数屈指可数。2011年3月，台湾著名作家李敖“登陆”，到访杭州时，浙江省博物馆专门为他特别开箱，将《剩山图卷》拿出来让他看了看。李敖自己是“目不暇接，拜观不及”。

2011年6月1日，分离361年的《富春山居图》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合璧展出，成为两岸文化界的一件盛事，写下了历史性一刻。自火焚成两段之后，这是首次合璧，所剩实物完整展示于世。特展全称为“山水合璧——黄公望与富春山居图特展”，故宫博物院还出版了一本同名的、厚大的、精印的画册。何时海峡那边的那一半能来杭州合璧，多少人心心念念着。

2016年初我有幸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赏看了《富春山居图·无用师卷》，那次是“妙合神离——董其昌书画特展”，因为董其昌收藏过《富春山居图》，于是《无用师卷》得以展出。在首先看过那一半之后，我念念不忘杭州的这一半，现在终于看到了——这是《富春山居图》在我心中的山水合璧!

同在2017年9月15日这天，青绿山水画长卷孤品《千里江山图》在北京故宫午门展出。绢本《千里江山图》，纵51.5厘米，横1188厘米，是宋代王希孟18岁时的神作。一南一北，两幅长卷同时开展，一时成为佳话。

杭州有什么东西值得骄傲的?蓝瑛是值得骄傲的，黄公望是值得骄傲的，《富春山居图》是值得骄傲的，《富春山居图·剩山图卷》是值得骄傲的……一言以蔽之，璀璨的历史文化遗存，是值得骄傲、值得最骄傲的。

文化“剩山”，山高水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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